听我完，他还是笑。
我心里顿时有点没底了：“我的不对？”
“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他轻轻叹了口气，拿出一把匕首，蹲下身在楼板上用力划了划。
金属与水泥地面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，起初我不明所以，直到我用手电光照过去，发现上面平整一片，这楼板看着也不是很坚硬的样子，但锋利的刀刃划过去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“这……”我难以置信，这着实不符合常理。
“在‘世界的另一面’是这样的。”他收起匕首，情不自禁地摇头，“它就像真实世界的影子，所有的一切都只会随着后者的改变而改变。”
我感觉自己听懂了，又好像没有听懂，只能试着从我的经验出发来理解。
“这股疒气极为强大，甫一外涌就形成了疒流，不停地冲击附近的磁场，我们受其影响不知不觉出现了幻觉，眼下我们所见所闻都不是真实的，而是一个依附于现实世界存在的幻境？”
“不，它真实存在，同时也是虚假的。”
我是越听越糊涂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么吧，这里的东西都是物质的、是客观的，但它们给我们看到的样子是虚拟出来的。”
他估计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，斟酌许久才蹦出这么一句。
他得云里雾里，我反而听明白了：“你是，我们的眼睛并没有被蒙蔽，而是我们看到的东西本身欺骗性太强，完全就是照着真实的世界呈现的？”
“没错。”他终于点零头，“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，但‘世界的另一面’确实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我懂了。”我有点哭笑不得，原来他是这个意思，“其实之前我就遇到过一种狩藻，别一栋楼，整座古城它们都能聚在一起模拟出来，偏偏这种狩藻是和尸狩共生的，这里聚集着这么多的尸狩，附近还存在着一个规模更大的狩藻群再正常不过。”
难怪这里会被称为“世界的另一面”，狩藻模拟出来的东西都是有原型的，可不就得随着真实世界改变而改变。
但下一秒我意识到不对：“可就算它们模拟的东西是假的，那也是客观存在，凤凰眼根本没有它们平地起楼的空间。”
对，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。
我询问地看向谈师兄，希望他能继续帮我答疑解惑，他也确实没有卖关子：“你去过太阳城，在那里有没有接触过‘墙’？”
直觉告诉我，他提到的“墙”绝非那种特殊青石砖摞砌的巨墙，而是墨宁他们整个家族哪怕蛰伏千年也要修复的“墙”。
太阳城的“墙”。
我胡乱点点头，满怀期待地等他往下，结果他嘴角一勾缓缓吐出一句话：“这里就是一面‘墙’。”
我一下想起帘初在浮日宫我的一些胡思乱想，但仍有些不敢相信：“你的意思是它和黄泉井的‘井’一样，其实是一个代称，特指某个范围内的空间？”
“不，就是你以为的意思。”他看穿了我的心思，不给我任何逃避的余地，“你也知道，不管是刹梭还是疒气都是一种能源，自然蕴含巨大的能量，只要它们规模够大，互相撞击之下就连空间都会受到影响发生扭曲。”
他比划着，虚握了握拳。
“假设某段空间因为受到挤压首尾相连出现折叠，中间是不是就会形成另一个相对独立且封闭的空间？这就是‘墙’，它就像一个气泡，如果能将刹梭或者疒气锁在里面，等空间重新稳定下来，那么这个新出现的空间将成为防止它们逃逸的然屏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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