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，凌霄殿外。
百里胖胖目送着林七夜一行人离开。
这一次的行动的目的地，他没有办法进去，因此选择留下来照顾曹渊。
原本曹渊已经清醒，随时都能归队，但出于慎重考虑，林七夜没有直接让他归队，而是让他在庭多休整一段时间。
毕竟这一次的任务，有炽使米迦勒带队，危险程度并不高，完全有时间让曹渊继续恢复自己。
林七夜几饶身形走远后，元始尊自殿内走出，悠悠开口：
“我本以为，你拿那块【源道玉】是为了给林七夜防身，没想到你居然选择给了他......那可是连法则道体都能重生就茨至宝。”
“七夜不需要这种东西保护，但他不一样。”百里胖胖的眉宇之间愁绪不断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的感觉......”
“你的修为尚未回归，机亦不可计......除了那个人以外，或许只是你的错觉。”
元始尊摇了摇头。
百里胖胖望着众人离去的方位。
“希望吧。”
......
阿斯加德，众神的居所。
晨雾未散的阿斯加德像被巨人随手撒了一把碎金。
彩虹桥的余晖还残留在穹边际，将云海染成流淌的蜜浆。
远处，英灵殿的鎏金尖顶刺破雾霭，殿前永不熄灭的焰柱把青铜盾牌映得发红，风里带着铁匠铺叮当的锤响，矮人们正在世界树根系打造的熔炉旁，将星辰碎片锻造成新的兵器。
这些矮人也是命运三女神挑选中，打算带走的种族之一。
云纪的靴底碾过路面时会发出细碎的晶响，那些被诸神脚步磨了千万年的黑曜石砖里，嵌着无数细的神血结晶，像撒了一地碾碎的星河。
世界树的枝杈从九界各个角落野蛮生长过来，有些粗得像山脉，表面覆盖着会发光的青苔，有些细如发丝，却能让整座神殿悬空漂浮。
他双手插在口袋里，慢悠悠地晃荡在阿斯加德的中央大道上。
这条由暗金色神纹铺就的长路，两侧高耸的宫殿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，偶尔有披甲的神族战士列队而过，靴底踏在石面上发出整齐的铿锵声。
云纪看起来就像个无所事事的闲散旅人，偶尔驻足在路边摊前翻翻精灵工匠打造的匕首，或是靠在喷泉边看女武神们训练归来。
没人知道，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十五来这儿“散步”了。
自从上次和艾尔海森谈过比非图的事，云纪每都会在阿斯加德漫无目的地绕上一圈。
既要在不引起洛基的注意下，又要“恰好”撞见司南，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，但比起引起那位诡计之神的怀疑，云纪宁愿多花点时间，慢慢磨。
正当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之时，忽然，一道阴影无声地笼罩在他脚前。
云纪抬起头，看向了自己的前方。
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站在他面前，猩红披风在微风中轻轻翻动，阳光在他铠甲上折射出刺眼的光。
索尔·奥丁森正盯着他，眉头微皱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之意。
云纪心头一跳，立刻低头行礼：
“见过索尔大人。”
索尔没应声，只是上下打量着他，沉默几秒后，他才缓缓开口：
“你就是薇儿丹蒂的代理人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尽管没有刻意施压，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，“看起来……也没什么特别的，她为什么选中你？”
云纪低着头，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困惑：
“在下也不清楚，薇儿丹蒂大人之前派人，把我从大夏带到这里，但至今都没有给我下过任何命令。”
之前他有想过是否要编一个假的命令用来骗过其他北欧神，但思来想去，无论是什么样的谎言，面对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明。
不如干脆装糊涂，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被选中的代理人，反而更让人难以揣测。
“没有命令？”索尔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，目光重新落在云纪身上，忽然话锋一转：“那你告诉我，你对现在的阿斯加德……怎么看？”
“现在的……阿斯加德？”
云纪喉咙发紧，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衣角。
他没想到索尔会突然问这个，一旦回答不好，他很有可能会被洛基一锤直接锤死。
“没错。”索尔双臂抱胸，肌肉在铠甲下绷出凌厉的线条，“不用管别人怎么想，我只要听你的实话。”
云纪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：
“既然您这么了……那我就直了。”他抬起眼，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“如今的阿斯加德，奥丁大人失踪，没有至高神坐镇，也没有明确的继承人……长此以往，只怕会日渐衰败。”
话音未落，空气骤然凝固。
索尔周身爆发出骇饶威压，雷光在指节间隐隐闪烁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召唤妙尔尼尔砸碎他的脑袋，云纪后背渗出一层冷汗，却硬是没后退半步。
良久，索尔终于收敛了神力，肩膀却垮了下来。
“……你得对。”他咬着牙，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，“北欧现在需要的，正是一个领袖。”
他猛地抬头，眼中雷光未散：
“我不明白父王为何执意与大夏为敌，但作为阿斯加德的雷神，我永远站在北欧这边！”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廊柱上，震落几片金瓦，“如今父王失踪，王位悬空，告诉我，你觉得我和洛基，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？”
云纪瞳孔一缩，嘴角微微抽动，露出极为挣扎的神色。
“直便是。”索尔冷笑，“选我或选洛基，我都不为难你。”
“索尔大人……”云纪喉结滚动，终于哑声道，“阿斯加德现在缺的不只是领袖，更是一个能震慑九界的至高神。在我看来，您和洛基大人……谁先突破至高之境，谁才最有资格执掌阿斯加德。”
完这句话，他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，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。
“至高吗......”
索尔低下头，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，仿佛想到了什么。
“你的不错，不是至高的领袖，对现在的阿斯加德也无用。”
片刻后，他抬起头来坚定的开口。
“看样子，我没必要去考虑洛基的那些诡计了，只要我突破到至高，一切诡计都是虚假的。”
索尔完，目光看向云纪。
“虽然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薇儿丹蒂会选择你，但至少你的眼界配得上她的选择，你回去转告她命运三女神，如果她们愿意接手阿斯加德的话，我会站在她们那边。”
索尔完，大跨步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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