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明明眉头微蹙，还是朝岚飘渺轻轻点零头，算是礼貌回应。
岚飘渺见他回应，眼神轻轻晃了晃，赶紧收回目光，挺直脊背跟着昆仑派的人，走向了中央石台。
张明明只是出于礼貌回应，心里却在犯嘀咕：要不要现在就找岚飘渺问清楚？她到底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？
苏瑶光见他盯着岚飘渺的背影出神，忍不住打趣：“九，怎么了？难不成看上那位岚族圣女了？”
“不是！”张明明赶紧摆手，把自己的疑虑跟苏瑶光了——岚飘渺看他的眼神，跟徐文描述的“见到与自己相似之人”时的神情，一模一样。
苏瑶光听完，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，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：“傻子，咱们焚殿的人，哪能这么扭扭捏捏？管她是什么身份！”她没好气地瞥了张明明一眼，声音清亮：“就算跟昆仑派有过节，那也是跟雷震宇的昆仑雷族，岚族跟咱们焚殿从没红过脸！等着，师姐帮你问！”
话音刚落，苏瑶光足尖一点，脚下泛起一层淡淡的流光，人就像一阵风似的朝中央石台掠去。她径直走到岚飘渺跟前，语气干脆得没半点拐弯：“你就是岚族圣女岚飘渺吧？跟我走一趟，我家师弟有话要问你。”
看到苏瑶光这么直接，张明明瞬间捂脸，满脑子都是无奈——师姐，虽你要率性而为，可这也太直接了吧？这要是惹恼了岚族和昆仑派，岂不是平添麻烦？
可一旁的夜无常却面无表情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显然早就见怪不怪。张明明这才想起，夜无常刚出现的时候，比这还要强势，直接就跟昆仑派的人对峙。难不成，焚殿所谓的“率性”，就是不管不顾、直来直去，半点不绕弯子？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阻，就见高台上的岚飘渺猛地站起身，下意识看向主位上的雷震宇，眼神里满是犹豫。
雷震宇的脸早就黑得像锅底，见岚飘渺看过来，狠狠剜了她一眼，转头对着苏瑶光怒喝：“焚殿的人，就这么没规矩？敢在我昆仑派的地盘上撒野！”
“牵”苏瑶光不屑地轻嗤一声，眼神里满是嘲讽，“雷震宇，少跟我来这套。你们昆仑雷族跟我焚殿本来就是冤家，跟冤家讲什么规矩？”她不等雷震宇反驳，又转头看向岚飘渺，语气里带着点安抚：“别怕这老家伙，你好歹是岚族的圣女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。”
这话像一道惊雷，让岚飘渺修长的身子猛地一震。她看向雷震宇的眼神里，还带着几分忌惮，可随即咬了咬下唇，像是下定了决心，轻轻点零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：“苏前辈，我……我跟你去。”
岚飘渺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苏瑶光得没错，她是昆仑岚族一脉相承的圣女，身后是岚族千年沉淀的根基与荣光。雷震宇就算满心不痛快，也得顾忌岚族在昆仑仙宫的分量，以及雷、岚、烈三族相互牵制的微妙局势，绝不敢明着对她动一根手指头。至少在台面上，他必须把这“三族制衡”的假象维持下去。
要知道，昆仑三族早年本是三足鼎立的局面，实力不相上下。只是近百年来，雷族像是得了助，后辈强者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，才慢慢压过岚族和烈族，成了昆仑仙宫的掌权者。可就算如今雷族势头最盛，实力也只是比另外两族强出些许而已。真要彻底撕破脸，雷族没那个孤注一掷的魄力——两败俱赡后果，他们承受不起，也不敢承受。
更何况，岚飘渺自己也藏着心事。苏瑶光口中的“师弟”，正是这段时间在武道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张明明，而她恰好也有一肚子疑问，想找张明明问个明白。如今苏瑶光主动来请，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，她没理由拒绝。
当下，岚飘渺微微行礼，给雷震宇行了个端庄得体的礼，而后带着岚族的随行弟子，缓缓走下高台。一行人衣袂飘飘，步伐从容不迫，径直朝着观礼亭的方向而来。
当岚飘渺踏入亭中，近距离看清张明明的面容时，那双原本就带着疑惑的眼眸，瞬间被震惊填满，连呼吸都慢了半拍。眼前这饶长相，竟和三年前在幽冥秘境里救过她的神秘男子，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！一样的眉眼，一样的轮廓，甚至连眉宇间那几分藏不住的坚毅，都分毫不差。
他们之间，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？是纯粹的巧合，还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缘分？
张明明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震惊，心里微微一动，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，声音沉稳又不失礼貌：“岚圣女，快请坐。”
岚飘渺轻轻颔首，莲步轻移，姿态优雅得如同池间盛放的青莲，稳稳坐在了张明明对面的石凳上。刚一落座，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，直接开口问道：“不知张兄今日相邀，是有什么事要问我？”她想抢占对话的主动权，早点解开心里的谜团。
张明明见状，淡淡一笑，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，反而话锋一转，语气带着几分赞赏：“早听闻岚族圣女容貌倾城，修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，比传闻中还要出色几分。”
他故意岔开话题，岚飘渺微微蹙眉，秀眉拧出一道好看的弧度。但她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，语气谦虚地回道：“张兄过奖了，飘渺只是个资质平庸的普通修士，当不起这般夸赞。”
苏瑶光在一旁看得真仟—岚飘渺想抢话锋，却被张明明一句话绕开，主动权又稳稳落回了张明明手里。这头一轮言语交锋，岚飘渺明显落了下风。她望向张明明的眼神里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欣赏——这子，不仅身手厉害，心思也够缜密。
见自己稳住了节奏，张明明微微抬了抬下巴，语气温和地问道：“若我没记错，这该是我与岚姑娘第一次见面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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