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等舱舷梯刚触地，廊桥外便传来闷雷般的躁动，金属护栏在挤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刘昊将折好的纸船轻轻塞进行李箱暗格，指腹抚过夹层里藏着的微型窃听器 —— 那是山城行动时从敌人身上缴获的战利品。拉杆箱的碳纤维材质与地面碰撞，发出冷冽的声响，在嘈杂的候机厅里格外突兀。身旁的白月灵正将宽檐帽压至眉骨，墨镜后的杏眼警惕地扫视四周，香奈儿链条包被她死死抱在胸前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手机备忘录上未保存的字迹还在微微晃动：“头等舱男人身份存疑，左手虎口茧子...”
机场通道的防爆玻璃外，乌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拍打着护栏，荧光色的 “白月灵” 灯牌此起彼伏，将暮色切割成诡异的光斑。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在疯狂推挤下摇摇欲坠，对讲机里传来杂乱的呼叫声。刘昊的瞳孔微微收缩，西装内袋里的加密手机震动三下 —— 隐凤传来的紧急情报显示，有不明势力正在监控机场所有出入口。
“他们怎么知道我会走 VIp 通道......” 白月灵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栗色卷发黏在泛着冷汗的脸颊上，脖颈处还残留着拍摄古装剧时的金箔贴花。她下意识揪住刘昊的西装袖口，意大利高定面料瞬间起了褶皱，腕间的四叶草手链不知何时勾住了他袖扣上的万洋资本徽标。刘昊低头时，瞥见她无名指上的戒痕，形状竟与上周新闻里曝光的某珠宝品牌限量款完全吻合。
“跟紧我。” 刘昊将行李箱横在身前，箱角的防弹钢板在灯光下闪过冷光。他的皮鞋精准踩在瓷砖缝隙间，每一步都带着特种兵独有的韵律。当狂热的粉丝伸手去抓白月灵的帽子时，刘昊侧身挡住，肩部的西装布料应声撕裂，露出里面暗藏的凯夫拉纤维内衬。他的左手如鹰爪般扣住冲得最猛的男粉手腕，在对方痛呼出声的瞬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不想骨折就松开。”
玻璃旋转门在重压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白月灵的高跟鞋突然打滑，整个人向后仰去。刘昊几乎本能地揽住她的腰，指尖隔着真丝裙摆触到她剧烈起伏的肋骨。她身上的苍兰香水混着冷汗的咸涩，与刘昊身上的松木气息纠缠在一起。出口外，京 AY001 的劳斯莱斯幻影正在闪烁迎宾灯，司机老陈已握着电击棍站在车门旁，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“快看！白月灵在那儿！” 尖锐的喊声刺破空气。白月灵惊恐地扑进车厢，随身携带的香奈儿包甩落在地，口红、粉饼滚得到处都是。刘昊被她带得跌坐在真皮座椅上，双手下意识护住她的后脑，却不偏不倚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，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睫毛上未干的泪珠砸在皮肤上的凉意。
“开车！” 刘昊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。防弹车窗缓缓升起，将外面的尖叫与闪光灯隔绝在外。白月灵蜷缩在后座角落，摘下的墨镜下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他，刚要出口的 “谢” 字被突然加速的车子扯碎在风里。劳斯莱斯汇入车流，车顶的星空顶随着转弯不断变换光影，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真皮座椅上摇曳，暧昧的气息在狭的车厢内悄然蔓延。老陈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，默默将车载香薰换成了更浓郁的雪松味。
劳斯莱斯平稳行驶在环路上，引擎的嗡鸣混着车载香薰的雪松味，将车厢裹成密闭的茧房。白月灵蜷缩在后座角落，摘下的墨镜在膝头轻轻转动，镜片反射着车顶变换的星空顶，将她的目光切割得支离破碎。方才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，她望着驾驶座后视镜里刘昊冷峻的侧颜，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翻涌的好奇。
“你是万洋的幕后老板？”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轻，带着心翼翼的试探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奈儿包的链条，想起圈内流传的秘闻 ——Y001 车牌在每个省份都对应一台劳斯莱斯幻影，是万洋资本金字塔尖人物的专属座驾，而商界传奇廖雨薇平日乘坐的，也不过是 002 号。
刘昊的睫毛微微颤动，放在真皮扶手上的手指收紧，又缓缓松开。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追问，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。后视镜里，司机老陈的脊背瞬间绷直，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白，车载电台的新闻播报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 刘昊侧过脸，深邃的眼眸映着车窗外流动的霓虹，像是藏着无数秘密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，却在尾音处暗藏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白月灵咬了咬下唇，将墨镜轻轻扔在座椅上，露出那双湿漉漉的杏眼。她挺直脊背，褪去方才惊慌失措的柔弱，骨子里的倔强与敏锐显露无遗：“袖扣上的万洋徽标，价值百万的定制西装，还有这台象征身份的 Y001......” 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刘昊西装肩部撕裂的口子，那里凯夫拉纤维内衬若隐若现，“再加上你处理突发情况时的手段，可不像是普通的商界精英。”
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刘昊沉默片刻，他转头看向白月灵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：“看来，白姐不仅演技精湛，观察力也同样出众。”
这句话没有否认，却也没有承认。白月灵盯着他的眼睛，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读出答案，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深潭。车窗外的街灯掠过，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，将这场对话的谜底，悄然埋进夜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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