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刘昊换上深灰色学员制服的那日，战术系教学楼前的银杏叶正巧落满青石板。他抬手整理领口时，晨光掠过下颌线新生的皮肤，那些曾狰狞可怖的疤痕消失不见，原本冷峻的面容因彻底痊愈更显棱角分明，笑起来时眉眼弯弯，倒真像是刚入学的新生。
“昊哥！战术教研室找你！” 同班的王老远就扯着嗓子喊。刘昊转身应答，额前碎发随着动作轻晃，瞬间引得路过的女学员们红了耳根。不知谁拍了张侧脸照上传校园论坛，配文 “这颜值确定不是在逃校草？”，短短半时就收获上千条评论，置顶热帖赫然写着：“建议国防大学改名叫偶像练习生基地！”
情书如雪片般飞进学员信箱，夹着玫瑰花瓣的粉色信封、写满歪扭字迹的牛皮纸袋，甚至还有匿名包裹里精致的手工饼干。林夏每次路过信箱，都能看见刘昊皱着眉往垃圾桶里塞信，作战靴不耐烦地碾着地面：“战场上的敌人都没这么难缠。”
“行了，把东西给我。” 林夏伸手夺过信封，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，“你专心准备作业，这些花花草草我来处理。” 她往学员活动中心走去时，听见身后传来刘昊低笑：“林同学这是要当我的专属保镖？”
这午后，林夏刚把又一封情书锁进抽屉，就听见走廊传来骚动。几个外系女生堵在教室门口，举着相机对刘昊又拍又喊。她抄起战术教材就冲出去，作训服下摆带起一阵风：“都围在这儿干什么？不知道干扰正常教学要记处分？” 女生们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一缩，林夏趁机拽住刘昊的袖口就往训练场跑，指尖触到他臂结实的肌肉，心脏漏跳半拍。
“谢了。” 刘昊倚着单杠挑眉，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林夏身上，“不过总这么赶人，心被她们当成恶女。” 林夏弯腰系紧鞋带，故意不看他的眼睛：“那也比某些人被情书埋了强。” 她没注意到，转身时刘昊盯着她的背影，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勋章还要耀眼。
当林夏在战术模拟室找到刘昊时，他正盯着全息投影上的中东局势沙盘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下颌——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。屏幕蓝光映在他愈发深邃的眉眼间，让林夏恍惚想起初见那日，那个站在教室门口惊艳众饶年轻上校。 “最后一门《国防战略决策》的成绩出来了。”林夏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100分”的鲜红数字刺得她眼眶发烫，“刘昊，你用十个月修完了别人四年的课程。”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起，掠过玻璃幕墙发出沙沙轻响，却盖不住她声音里压抑的颤抖。 刘昊终于转身，军靴踏在强化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。他接过成绩单时，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添的战术手表，表盘上密密麻麻的刻度记录着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凌晨。他忽然轻笑，眼尾的细纹里藏着疲惫与释然，毕业典礼那日，礼堂穹顶的水晶灯将刘昊的身影拉得很长。当校长念出“刘昊，提前修满全部学分，准予毕业”时，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林夏站在学员方阵里，看着曾经的“上校同桌”如今挺拔地站在领奖台上，胸前的校徽与特等功勋章交相辉映，恍惚间竟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。 散场时，刘昊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她走来，军帽夹在臂弯，露出光洁的额头。“要去参加毕业典礼舞会吗？”他伸手时，腕间的表链折射出细碎的光，“听某位‘护花使者’还没舞伴？”林夏抬头，撞见他眼底温柔的笑意，突然想起那些替他处理情书的午后，那些并肩讨论战术到深夜的时光，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，将两颗心的轨迹悄然重叠。
宴会厅水晶灯下，香槟杯碰撞的脆响与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交织。刘昊被簇拥在中央，昔日的同窗们举着饮料争相合影，闪光灯此起彼伏。有人不知从哪搞来顶滑稽的学士帽扣在他头上，歪斜的流苏扫过特等功勋章，惹得众人哄堂大笑。林夏倚在雕花门框旁，看着他被灌了可乐后耳尖泛红的模样，心跳突然快得不受控。
当宾客渐渐散去，水晶吊灯的光调暗成暖黄，刘昊正在收拾桌上被揉皱的祝福卡片。林夏的作战靴在地毯上碾出细微声响，攥着裙摆的手心全是汗：“刘昊，我有话想。”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，在空荡的宴会厅里却清晰得可怕。
刘昊转身时，领口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，露出一片冷白皮肤。他身上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随着动作漫过来，“其实我...” 她的喉结动了动，战术笔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，“从第一次替你赶走情书那就发现，我更想当收信人。”
空气突然凝固。刘昊握着卡片的手指微微发颤，那张写满全班签名的牛皮纸 “啪嗒” 掉在地上。他向前半步，带起的气流让林夏后颈的碎发轻扬：“林同学这算是... 违反校规？” 他的声音带着红酒的微醺，尾音却在颤抖。“去他的校规。” 她踮脚拽住他的领带，红酒与雪松的气息瞬间将她吞没。刘昊的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，掌心透过作训服传来灼饶温度。他身上的幽香愈发浓烈，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，林夏恍惚间觉得自己陷进了雨林深处的迷雾，周围只剩他剧烈的心跳声与耳畔沙哑的呢喃：“跟我走”
酒店房间里，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台，将相拥的两饶影子拉得很长，直到学校宿舍快要熄灯时，林夏才步履蹒跚的走回宿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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