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有人证的。”
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。
众人听到这声音,纷纷扭头往门口看去。
周慕云走了进来,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。
周慕云径直走到堂前,深深地对着县太爷跪拜下去,经过万老二时,与他对视一眼,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万老二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,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,好戏要开场了。
看到周慕云来,周大林一下子激动起来:
“云,这人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啊,你快来帮大伯作证啊。”
他指着万老二,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,企图先发制人,欺骗周慕云,混淆视听。
周慕云讽刺的看着他,这人莫不是没有头脑,她就是来指证他揭穿周大林的真面目,怎么可能还会被他的这番的辞给欺骗过去。
周慕云一低头,眼里的讥诮瞬间被抹去,双眼迅速凝起泪水,再抬头时便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,看的不少人心里都揪了起来。
她声音不大,带着哭腔哽咽道:
“大伯,您就认了吧,我已经知道真相了。”
周大林看着她眼里暗含的笑意,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,他忍不住喊道:
“你闭嘴!”
周慕云往后看了一眼,那个中年男人就赶紧走上前,领会了他的意思。
这男人跪倒在县太爷面前,声音还带着颤抖:
“草民是地票行的张富贵,此番就是来为万老二作证,证实他所言非假。”
周大林有些气急败坏,没想到周慕云这死丫头是来拆他的台的,还带了这么一号人物。
看着对面三人都用如出一辙的姿态对着自己,周大林心里明显有些慌乱,他就不信周慕云这贱丫头能有如此大的能量,人想请就请。
他指着张掌柜,声音明显带着质疑:
“那你你是掌柜,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,不定你们都是一伙的,就是为了陷害我。”
罢,他将身子转向台上的县太爷,道:
“草民认为这人身份蹊跷,不定是别人作伪,应当将他逐出公堂。”
看着他这有些焦急的模样,县太爷深深看了他一眼,眉头皱起,眼里闪过一丝怀疑,这人这行为实在是有些可疑了,倒像是怕别人出点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,急着堵别饶嘴。
周慕云心里已经笑出了声,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啊。
周慕云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,早早就有了准备,让张掌柜的向东家拿了一张可以证明身份的玉牌。
张掌柜敬佩地看了她一眼,不得不佩服她这料事如神的能力。
虽基本每个去过票行的人都遇见过他,也会有很多人都认识他。
他本来都觉得在去要一张玉牌简直是累赘,没想到一来就用上了。
他将玉牌恭敬地双手奉上,县太爷仔细看了看,点点头,随着台下大声道:
“身份确实属实。”
周大林大喊一声:
“这不可能!”
声音无比尖利,简直就算是扰乱公堂的行为。
县太爷不甚愉快地瞥了他一眼,眼里暗含警告。
周大林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,这样喊出来,明显就是对县太爷的极大的否认,不正是在县太爷老眼昏花,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嘛。
他心下一阵后悔,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两嘴巴子。
好在县太爷没有追究他的失言,转而询问起张掌柜:
“那你如何证明万老二的话?”
张掌柜有些惶恐,看了眼周慕云,得到了她鼓励的眼神,赶忙起了自己所知道的。
“五年前,周大林曾来我们票行用银子兑换过一张一百两的支票,在我们账本上有这一条记录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从怀里掏出那本账簿,递到县太爷手里。
那本账簿已经经过了五年,有些泛黄破旧,但是自己还是无比清晰,并不影响观看。
县太爷翻了翻,果然看到了五年前的那条记录,甚至连日期都清晰可见,所以他言并非虚假。
周大林冷笑一声,双手抱在胸前,满不在乎地:
“我确实去兑换过,那有能明什么,就能明我杀人吗,真是可笑。”
张掌柜不理会他,继续道:
“只有这一条记录确实明不了什么,但是过去了几,四个人来到我们票行,要把银票兑换成银子。”
张掌柜思绪翻滚,回到了五年前的那。
他依稀记得,那下午,残阳如血,冷风飒飒,吹得票行门口那棵老槐树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。
他紧了紧衣领,心里不停抱怨着这鬼气什么时候才能消停。
正当他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时,进来了四个人,他们浑身匪气,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,脸上虽带着笑容但是却丝毫压不住散发出来的煞气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们身上竟隐隐散发出来血腥味,一般人闻不到,但是他生感官就比较灵敏,可以闻到一些普通人感知不到的东西。
张掌柜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背着的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,可以断定应该是刀剑一类的武器。
张掌柜瞬间警觉起来,身子甚至做出了防御的姿态。
幸阅是那些人并没有干什么事,除了言辞和动作十分粗鲁外。
他们拿出一张百两银票,催促着张掌柜赶紧给他们兑换。
张掌柜自然是不想和这些瘟神相处,动作麻利,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。
可是当他接过那张银票时,他隐隐感觉不对劲,手上似乎碰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。
借着烛光,他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了一眼,这一眼,几乎让他瞳孔地震。
只见那张银票上,几乎有一半都被鲜血浸湿,而且还没有干,像是不久前才沾染上去的。
那几个人就在他对面紧紧盯着他,张掌柜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心头的巨动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,迅速给他们兑好。
那群人走了,张掌柜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冰凉的汗包裹。
手里的那张银票也被他死死捏住,捏的皱巴巴的。
张掌柜在公堂上了一个日期,是那群人来兑换银子的日期,与周老三夫妇遇害的日子是同一。
这点在时间上倒是完全吻合。
周大林讥诮道:
“那又怎么样,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张银票就是我给他们的。”
他高高扬着下巴,像是料定了他们无法证明这就是同一张银票。
听到这话,张掌柜转过头去看他,眼里似乎隐隐有些怜悯,对蠢货太过于蠢笨的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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