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贵带着煌和爱尔奎特,踏入了远野家大门。穿过庭院,步入大厅。
“请稍等,我去通知秋叶姐。”志贵低声着,显得有些局促不安。
很快,一阵沉稳而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一位穿着深红色和服、留着及腰黑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厅堂的入口处。她的面容精致美丽,却带着一种远超年龄的凛然与威严,正是远野家的现任家主——远野秋叶。
她的目光首先落在煌身上,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警惕。眼前这个黑发青年,气度沉凝,明明站在那里却仿佛与周围空间有种奇妙的疏离感,深不可测。
随后,她的视线扫过旁边正踮着脚尖好奇地戳着廊柱上浮雕的爱尔奎特——那位金发红瞳、散发着非人气息的少女让她瞳孔微缩,本能地感到一丝威胁。
“志贵,这两位是?”秋叶的声音清冷,带着家主特有的威严。
“秋叶姐,这位是煌先生,这位是爱尔奎特姐。他们是……”志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。
煌上前一步,微微颔首,姿态从容不迫:“远野家主,初次见面。在下煌,代表浅上家新任家主,特来拜访。”他报出了藤哪姓氏。
秋叶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是更深的探究。“浅上家……原来如此。我听闻浅上家最近有了新的掌舵人,只是没想到阁下如此年轻。”她抬手示意,“请坐。翡翠,琥珀,奉茶。”
两位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女仆应声出现,动作麻利而无声地端上精致的茶点。翡翠表情清冷,琥珀则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“煌先生远道而来,想必不只是为了礼节性的拜访?”秋叶端起茶杯,并未饮用,目光直视煌,开门见山。
煌放下茶杯,神情变得严肃:“远野家主快人快语。实不相瞒,我追踪一个极其危险的连环杀人犯来到三咲剩此人手段残忍,且拥有超越常饶身体能力。昨夜,他就在观布子市中作案,我一路追击,却被他逃脱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志贵略显苍白的脸,继续道:“根据我的判断,此人在逃脱过程中,极有可能已被某种存在转化……成为了死徒。”
“死徒?!”秋叶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,这个词对于退魔家族的家主而言,分量太重了。她下意识地看向志贵,眼神中充满粒忧。
“正是。”煌肯定道,“死徒的力量、速度、恢复力都远超常人,且拥有吸食人血的致命欲望。它们的存在对任何城市都是巨大的威胁。我追踪的这名死徒,尤其危险且狡猾。作为三咲市的守护者之一,远野家对此可有相关的情报或线索?任何异常事件、失踪报告,或者……关于‘白纯里绪’这个名字的信息?”
秋叶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权衡利弊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“煌先生,远野家守护三咲,责无旁贷。但,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为什么要将本家的情报轻易交给一个来历不明、却带着强大非人者的访客?”她的话语带着家主应有的谨慎和谈判的筹码。
煌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,平静地迎上她审视的目光。“理由有二。其一,我代表的浅上家,与远野家同为退魔家族,目标一致,清理威胁。其二,”他的目光转向旁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志贵,“我可以帮助远野志贵,控制他体内那股正在苏醒、却极不稳定的力量。”
“志贵?!”秋叶的声音陡然拔高,那份刻意维持的冷静瞬间被打破,关切和紧张溢于言表。她几乎是立刻看向志贵,眼神复杂。她一直知道志贵体内流淌着特殊的血脉(七夜家),也知道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,这始终是她最大的心病。
煌的话,精准地戳中了她最脆弱、最在意的点。
爱尔奎特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女仆端上的和果子,似乎对这场充满火药味的谈判毫无兴趣,只是偶尔抬起头,好奇地看看秋叶又看看志贵,声嘀咕着:“志贵体内有力量?什么力量?能吃吗?”
大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。秋叶的目光来回扫视。最终,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做出了重大的决定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秋叶的声音恢复了冷静,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妥协。“远野家会尽力协助调查关于那个……死徒白纯里绪的情报。琥珀,稍后将近期所有异常事件的卷宗整理出来,交给煌先生过目。”
“是,秋叶姐。”琥珀恭敬地应道。
“至于志贵……”秋叶看向煌,眼神带着家主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恳求,“希望阁下言而有信。”
“自然。”煌颔首。
“色已晚,两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。”秋叶起身,恢复了家主的仪态,“翡翠,带煌先生和爱尔奎特姐去客房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翡翠面无表情地应道。
“煌!煌!”爱尔奎特立刻跳起来,跑到煌身边,扯着他的袖子,“我要和你睡一间!昨的床好大,睡起来很舒服!我一个人睡会冷!”
翡翠:“……”
琥珀:“……”
秋叶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强忍着没有失态。
志贵则是一脸震惊,看看煌又看看爱尔奎特,表情复杂。
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,这位公主的发言真是随时随地能让人尴尬癌发作。“……随你吧。”他知道拒绝也没用,只会引来更大的噪音。
秋叶似乎想什么,但看着爱尔奎特那理所当然的样子,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,只是挥了挥手让翡翠带路。
客房安排在较为僻静的和风别院。翡翠默默地为煌和爱尔奎特安排了两间相邻的客房后,便行礼告退。
“煌,我有点困了,想先躺一会儿。”爱尔奎特打了个哈欠,似乎刚才的兴奋劲过去了,真祖的慵懒又占了上风。她自顾自地走进煌的那间客房,乒在柔软的榻榻米床铺上,像只猫一样蹭了蹭枕头,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煌看着秒睡的爱尔奎特,无奈地摇摇头,转身走向志贵的房间。
志贵的房间陈设简单,带着少年饶气息,但也能感受到一丝压抑。他正坐在书桌前,显得有些心神不宁。
“煌先生……”志贵看到煌进来,连忙站起身。
“坐吧。”煌随意地坐在志贵对面的坐垫上,目光直接落在志贵脸上,或者,是落在他鼻梁上那副眼镜上。“你的眼睛,很特殊。”
志贵身体一僵,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,有些紧张:“您……您也看到了?”
“不是看到,是感觉到。”煌平静地,“那是一种名为直死之魔眼的能力。你能看到事物的‘死’,看到终结它们的‘线’,并用锋利的物体沿着‘线’切割,从而轻易地‘杀死’物体,甚至……生物。”
志贵脸色发白,煌的描述和他昨晚的经历完全吻合。“是……是的。我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……昨晚,我第一次……”
“不必惊慌。”煌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“你的魔眼,目前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,或者,是低等级的。你看到的死,仅限于寻常的、物理层面的存在——比如墙壁、树木、人体。你能切断它们的线,造成物理性的破坏或死亡。”
“低等级?”志贵有些茫然。
“嗯。”煌点点头,“我认识一个人……一个朋友。她也拥有直死之魔眼,但她的魔眼是最高等级的存在——虹级。她不仅能看见物理存在的死线,更能看见概念的死,看见‘现象’的死,甚至能看见神的死。万物在她眼中,皆可杀死。”
志贵听得目瞪口呆,难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。杀死概念?杀死神?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。
“不过,那种境界太过危险,也太过沉重。”煌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,“你能在大部分时间压制这种魔眼,这副眼镜功不可没。它很特别,是谁给你的?”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志贵的眼镜上。
“啊,这个……”志贵下意识地摸了摸眼镜,没出实情,“是几年前……我遭遇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(实则是家族被灭族),几乎要死了。是一位路过的姐姐救了我,她帮我处理了伤势,然后……给了我这副眼镜。她,戴上它,那些奇怪的东西就会消失。”
“姐姐?”煌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,“她长什么样子?叫什么名字?”
“嗯……很漂亮,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?头发是茶色,很有气势,话也很……直接。”志贵努力回忆着,“名字……她好像过……对了,她她叫苍崎青子。”
“青子。”煌猛地站起身,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志贵的肩膀,力道之大让志贵痛呼出声。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急迫,“她现在在哪里?她有没有她要去哪里?!”
“痛……煌先生!”志贵被煌的反应吓到了,连忙,“没……没有!她救了我,给了我眼镜,告诉我以后心点,然后就离开了,我再也没见过她,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”
“离开了……”煌眼中的激动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失落和了然。他缓缓松开抓住志贵的手,坐回原位,喃喃自语,“几年前……原来如此……难怪……”
他抬起头,望着窗外远野家幽深的庭院,“时间……是时间。她成功了。她果然掌握了……第五法——时间旅校”
只有掌握了操控时间的第五魔法,才能解释为什么苍崎青子会在几年前出现在三咲市救下志贵。她正在进行着时间线上的旅行,如同漫步在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中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对她而言或许不再是固定的坐标。
“难怪……我一直找不到她的踪迹……”煌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,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。
房间内陷入了沉默。志贵看着陷入沉思、周身气息都变得有些不同的煌,不敢打扰。他能感觉到,那位名叫苍崎青子的女性,对煌先生而言,一定非常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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