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川弯下腰问江叶儿，李校长也看向她。
江叶儿点零头：
“姐夫，我想住校！”
家离学校这么远，姐夫肯定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走路。
来回送的话，姐夫还怎么上山打猎？
她不能给家里增加负担。
“叶儿。”叶川扶着江叶儿的肩膀，注视着她。
“你不想住校的话，姐夫可以每接送你。我再教教你姐骑自行车，我不在家时，她可以接送你。”
江叶儿摇了摇头。
“不了姐夫。我想住校，大丫他们都住校，我想和她们住在一起。”
叶川叹了口气。穷饶孩子早当家，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叶儿要住校，他也不能拦着。
李校长带他们看了宿舍，叶川又问了吃饭的问题。
就带着江叶儿出来了。
他们到集市的时候，狼肉已经卖完了。只有地上的血迹，表明这里刚杀过一只狼。
“川！你回来了？这就是妹子吧？快坐！”
老胡盛了碗汤端上来。
看他还要盛汤，叶川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看我这样子，能喝汤吗？有热水没，我洗一把脸。”
老胡摇摇头，指向不远处的理发摊儿。
“那儿有，你连头也洗洗吧。”
这边儿的人，都信奉正月剪头发死舅。这会儿还没出正月，摆摊的老头儿闲得直打瞌睡。
“大爷！”
叶川一嗓子，吓得老头儿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。
“谁！”
“干啥？你子啊？剪头发啊？”
老头扒拉着椅子站起来，刚才挤了个半死，看了这兄弟的刀法。
大家都是玩刀的，看得他惺惺相惜呢。
问明白是剪头发的，老头也不废话。直接放水帮叶川洗了起来。
洗完后也不问叶川，咔咔咔就是一顿剃。
五分钟不到，老头把叶川脖子里的手巾扯了下来。
“好了！五毛！”
叶川：……
他接过红色塑料镜子，对着头照了照。
还别。
大爷这手艺真不错，板寸剃得板板正正的。
叶川给了钱，拿着帽子去了老胡摊儿上。
“哟，秦爷手艺就是好！看着真精神！”
老胡夸赞道，冲着老秦竖了一个大拇指！
叶儿抬起头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叶川。
“好看！”
“川，这是卖肉的钱。狼肉总共九十斤，四肢和头十六斤，十二块八毛。剩下的七十四斤，共八十六块八，你点一点。”
叶川接过钱，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兜里：
“谢谢胡哥。”
临走，叶川把汤钱压倒了碗下边。
人家也是本生意，出来讨生活的。不能一直白吃。
叶川他们去了供销社，给江叶儿买了被褥，毛巾，脸盆，牙刷等。
还买了个板箱，带锁头那种。
“叶儿，姐夫给你多买点好吃的，你锁到箱子里。馋了就吃一点儿。”
叶川把买的东西，先放到供销社。拿着新买的衣服，和洗漱用品，往澡堂子赶去。
刚进门，就和胡蝶碰上了。
“叶川，你还没洗澡？”
胡蝶头发湿漉漉的，正站在大镜子前吹头发。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，脸红扑颇。
“这是叶儿？”
“姐姐，你好好看呀！”江叶儿张口就来。
夸得胡蝶心花怒放。
她也不吹头发了，一把扯过叶川手里的竹篮。
“我带叶儿去洗澡。”
等叶川回过神，眼前只剩下晃动的门帘子了。
叶川买了澡票，扒拉开帘子进了澡堂。
磨公社的澡堂子不大。里边一个人都没有，空荡荡的。
这年月，有闲钱洗澡的人不多。像北庄大队的人，一年也就洗一次。
过年的时候，约上关系好的，过来泡上两个时。等离皮了，你给我搓搓，我给你搓搓。
洗完出去，能白好几个度。
叶川是今的第一个客人，不大的房间里，干干净净的。
叶川舒舒服服洗了个澡，换上干净衣服出去。
胡蝶和江叶儿已经收拾好了，正坐在凳子上等他。
“叶川！我们先把叶儿的东西送到学校，再去吃饭？”
叶川点头同意了。
供销社下班早，他给叶儿买的东西又多。万一他们吃完回来，人家关门了，那乐子就大了。
三个人出门，从供销社拿了东西，往公社学走去。
刚到公社办公楼门口，就碰到了胡志刚。
“蝶儿，你去哪儿，怎么半都看不到你？衣裳咋还换了？”
“川？你这是，送妹妹上学？”
叶川还没话，胡蝶喊了一声：
“爸！”
“了你带我玩，你一到公社就忙得半死，哪儿有空陪我？
我还不能找朋友玩了？我们等会儿去国营饭店吃饭，你去不去？”
胡志刚摆了摆手：
“不去，不去，我还有个会。你吃完早点儿回来，别乱跑。”
他又转向叶川：
“川啊，你们去玩吧，有空来找胡叔叔喝茶。”
“好的，胡书记！”
叶川点头，胡书记既然了，那他可得去一趟。
看看领导有什么吩咐。
不远处，李校长看着叶川，满脸的惊讶。
这位叶同志，不仅在县公安局任职，还和胡书记这么亲近。以后得好好教导江叶儿。
还得和下边交待一下，可不能含糊，王大头被逮进去，就是给他们敲响的警钟！
本来还想着捞一下王大头，毕竟是自己的舅子。
现在看来，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。
就好好在里边住着吧。
“叶同志？你们送叶儿同学回来了？”
“我带你们去宿舍。”
李校长家也不回了，领着他们进了学校。还帮着拿东西去了宿舍，交待宿管照顾好江叶儿。
交待了好几遍才放心。
搞得宿管还以为，江叶儿是校长家亲戚。
李校长离开后，叶川他们一起动手，帮江叶儿铺好了被褥。
胡蝶打了盆温水，把窗户，柜子里仔细擦了一遍，这才把洗漱用品，零碎东西放好。
又把奶糖，麦乳精，点心什么的锁进板箱里。
把钥匙用红绳串好，挂到了江叶儿脖子上。
“好了，可以出去吃饭了！”
“胡蝶，没想到啊，你还挺能干的。”
胡蝶傲娇的哼了一声，拉着江叶儿往外走。
叶川连忙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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